第396章 最終決戰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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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6章 最終決戰(3)
吳辭無聲吸一口氣，說道：“藺夜明和「神」互為對立面，一直以來分庭抗禮，也因此維持住高位面的平衡。但隨著人類社會進入電子信息化時代，互聯網的出現影響了所有人的意識，很多人變得狂躁，更具有攻擊性，發怒、謾罵，那些烏煙瘴氣的精神情緒都成了「神」和它麾下妖魔們的食糧。再任憑它們坐大下去，就算藺夜明能牽制住它們，雙方的對抗也會對我們的位面造成嚴重影響，我想這種影響大概是毀滅性的。數千年前也曾經有過這種毀滅性影響，古人把它稱之為‘神罰’，比如我們都知道的，大洪水時代。”
“藺夜明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上演，所以以自己為祭，讓「神」隨著自己成為普通人降生，借此把「神」禁錮在我們的位面。解決了「神」，餘下的那些精靈、妖魔們，也沒有能力對我們的世界產生嚴重影響。”
“藺夜明和「神」也因此成為一對孿生兄弟，他們同時降生，就像是一面鏡子的明暗面。”
吳言說道：“我和小辭這兩天討論出藺夜明和「神」是雙胞胎而非普通兄弟，也是因為NO.13死神副本給我們的提示。當初「神」想弄死我，藺夜明為了保住我的命，和「神」博弈，最終結果是把我關在死神副本裏。”
蘇姐瞬間get到吳言接下來要說什麽：“你們是覺得，為什麽要把你關在NO.13副本，而不是別的關卡副本，對吧？”
“對。”吳言向蘇姐投來一個誇讚的眼光，“以藺夜明的手段看，我和小辭都覺得，他不會隨便選一個副本關我。他和「神」把我關在死神副本，肯定是他想借此給我們什麽提示。”
薛芊怡摩挲著手指喃喃：“對呢，原來是這樣……「死神」這張牌，指的是希臘神話中的死神塔納托斯。神話裏，塔納托斯有一個孿生兄弟，睡夢之神修普諾斯。傳說修普諾斯代表溫柔、友好，塔納托斯代表冷酷與殘暴。這樣看跟藺哥哥和「神」的關系如出一轍，這就是藺哥哥給的提示。”
徐青問道：“塔羅獵殺陣開始於藺家的滅門案，在這之前，藺夜明和「神」一直相安無事吧。難道是滅門案那天，「神」反撲了？”
“是。”吳辭道，“藺夜明拉著「神」和自己一同降生為普通人，雙雙封印能力和記憶，這種相安無事的平衡一直持續了十五年。可就在下一年的年三十，藺家齊聚一堂時，親戚之間發生口角矛盾，大打出手，一下子就產生巨大的負面情緒能量。”
“「神」因為這些能量而覺醒，在一瞬間撼動封印。藺夜明也隨之覺醒，但已經來不及阻止「神」。「神」瘋狂殺了所有人，獲得他們的恐懼、怨恨。這些力量讓「神」終於沖破封印，然後它給了自己一刀，結束自己作為人類的生命，回歸到高位面去。”
“也就是說，當初藺家滅門案裏，那個殺了所有人後自殺的，不是藺夜明，而是「神」。所謂藺夜明的屍體也根本不是他，而是「神」的屍體。「神」將所有人對於這一切的認知全都修改了！”
韓老師道：“照著這個方向推演下去，「神」回歸了高位面，小藺也必須回高位面才能阻止「神」向我們的位面作惡。”
徐青忽然想到什麽，倒吸一口氣：“難道……藺夜明阻止「神」，雙方繼續較量的結果，就是誕生出塔羅獵殺陣？”
唐琦也思索道：“恐怕是。「神」不是在即將嚴重影響我們的位面時，被藺夜明拉去人間降生了，才消停了十五年麽？「神」一下子翻身，肯定又要嚴重影響低位面，比如會出現前頭說的，世界範圍的大洪水，火山爆發，到處地震，再離譜一點，小行星撞擊藍星，生物變異，世界末日，反正肯定要死無數人。藺夜明沒辦法了，和「神」對抗到底的結果就是產生出來塔羅獵殺陣這個東西，把原本會針對低位面所有人的災難，縮小為只針對被抓進去的玩家。”
韓老師也道：“小吳和我們說過，小藺在塔羅獵殺陣剛出現的幾年，一直是沈睡的狀態。我想就是因為，他在「神」沖破封印勢頭正猛的時候又制住「神」，那必然要付出什麽代價。這個代價就是幾年的沈睡。不過即使在沈睡，小藺也依舊留下一些簡單的基礎技能和道具幫助玩家，還為每個玩家留出通關途徑——就是生路。他的那些手下，正面NPC們，也來到副本裏和「神」那一夥對抗。”
蘇姐道：“等於說，塔羅獵殺陣其實是藺夜明他們這一方用來禁錮「神」那一夥的不得已手段！”
“是這樣。”吳辭道，“後來藺夜明蘇醒，玩家們的基礎技能和道具就豐富起來，過關概率有所提升。藺夜明還弄出了福利副本幫助玩家。”
“塔羅獵殺陣存在的這十幾年，所有高位面生物都被禁錮在這裏。被抓進塔羅獵殺陣的玩家，那些恐懼、痛苦、絕望的情緒，成為「神」和它那幫小弟的美食。它們借由這些食糧壯大自己。而藺夜明他們則吸取玩家們從副本裏感受到的希望、溫暖，以及獲得通關獎勵時的喜悅等情緒，維持住力量。”
徐青皺眉道：“可是不管怎麽看，玩家積累的負面情緒，都遠多於正面的吧。”
“嗯，所以藺夜明一定還用別的方式抵抗「神」，維持住塔羅獵殺陣不擴散向所有人。”
吳辭說到這裏忽然停下，她拿起筆，在紙上寫下：洋樓。
“是中轉站那個三層洋樓？”徐青問。
吳辭點點頭，“我在那個洋樓三樓的一扇窗戶裏，隱約看到一個人影。他就靠在窗口一動不動。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哥，我試圖接近洋樓，卻受到主客服的警告，從那之後我的中轉站裏就多出一排鐵柵欄，這個你們上次也見識到了。”
“等我救出哥哥後，發現那個人影還在那裏。”吳辭看向大家，“原來那不是我哥哥，是藺夜明。”
吳辭道：“那個洋樓是現實世界和游戲的交接處，換個角度，是不是可以把洋樓看成是一個開關，或者一扇門？藺夜明用人類的身軀守在這個開關處，鎮住塔羅獵殺陣，而他的意識化為「偽神」，在游戲裏制衡「神」。這就是他的另一個方式。”
薛芊怡拍拍胸口感嘆：“真是太殫精竭慮了。”她又道：“藺哥哥一邊要禁錮住「神」，一邊通過各個副本向玩家遞送提示。看來破解塔羅獵殺陣真面目這一點非常重要，肯定是通關整個游戲不能或缺的環節，而玩家如果能通關整個游戲，也肯定能幫到藺哥哥他們這一邊的。”
“是啊，藺夜明一直沒有放棄。即使在他失去所有家人，十五年猶如幻夢一場，更只能活在游戲裏，哪怕連他認識的人也不再認識他……”吳辭嘆了口氣，道，“藺夜明大概也沒想到哥哥和我先後被拉進游戲，他保住哥哥的命，又默默幫我鋪路，讓我不斷歷練並找到哥哥。”
吳辭說著，從領口下取出松鼠項鏈。老舊而鍍銅的項鏈托在手掌心，沈甸甸的，就像它所承載的希望一樣，有著沈重的分量。
“他最終選擇把賭註押在我身上了，所以在我的項鏈裏灌註了他的力量，讓我在最後一關使用。”吳辭兀自笑了笑，“我雖然未必是最厲害的玩家，但大概是最合適的。因為相比於其他的玩家，我認識現實中的他，更加了解他的為人，他相信我即使被修改了認知，也能夠突破這些。”
“而現在我也明白，為什麽塔羅獵殺陣的NPC們會那麽鮮活，像是真正活在那些光怪陸離的世界裏，卻又有清楚的自我意識，會鼓勵我繼續通關。”就像是狼人殺福利副本裏和吳辭共同游戲的那些、她曾經遇到的NPC：命運三女神、紀華陰、東越王、李寄……
“因為他們本就誕生於人類的意識集合體，本就是‘光怪陸離’與‘情緒’本身。他們為玩家呈現出鮮活、希望和溫暖，也是為了激發玩家的共鳴，以獲取玩家產生的正面情緒。”
就在吳辭話音落下的瞬間，突然，整個內心深處那種熟悉的、仿佛一扇緊閉多年的厚重鐵門被打開門鎖的感覺又出現了。
塵封的門開啟，真正的記憶如巨浪般層層湧來，沖刷掉被修改的記憶和認知。吳辭不禁睜大眼睛，原來是這樣的，原本是這樣……
藺家不是一家三口，而是一家四口。那一對雙胞胎，許多人都說像是兩個極端。
吳辭不喜歡藺光耀，她從看見那個男孩的第一眼起就覺得脊背發涼。
那個男孩太陰森了，像是一條從黑黢黢的洞裏探出頭的毒蛇，在噙著不懷好意的笑看向每一個路過他視野的人。
吳辭記得有一次在外面玩，以為看見藺夜明背對她蹲在中央花園的角落裏，搗鼓什麽。而當她拍了“藺夜明”的肩膀後，看見的卻是藺光耀陰惻惻笑著回過頭，手裏是一只被他肢解得鮮血淋漓的流浪貓。
那一幕嚇得吳辭差點摔在地上，藺光耀還拿起血淋淋的貓頭，向吳辭的臉上懟。
是藺夜明從遠處跑來，喝止了他。
他扶住吳辭，帶著她遠離藺光耀，隨後他和藺光耀理論許久，不歡而散。
最後是藺夜明陪著吳辭，把可憐的流浪貓安葬。他撫了撫驚魂甫定的吳辭的頭，安慰她道：“我會多勸我哥的，別害怕了。”
吳辭委屈地吸吸鼻子，“我看他蹲在那裏，還以為是你。”
藺夜明又撫了撫吳辭，“別害怕了，下次就認準一點，嗯？”
“嗯……”
藺光耀、藺夜明……
吳辭轉眸，和吳言視線交接。吳言也想起來了。
“現在，我都明白了。”吳辭道，“我們在最後一關的任務，就是幫助藺夜明他們徹底戰勝「神」，這樣塔羅獵殺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，所有玩家也都可以解脫了！”
沒想到就在這時，一片黑暗襲上吳辭眼前！
這是……！
黑暗瞬間褪去，吳辭眼前出現的場景，印證她心中此刻驚悸的猜測。
她被「神」拉進了游戲！
而這裏不是中轉站，是……
“NO.21關卡副本！”耳邊吳言的吼聲響起。吳辭看到哥哥就在自己身邊，他們七個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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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藺夜明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上演，所以以自己為祭，讓「神」隨著自己成為普通人降生，借此把「神」禁錮在我們的位面。解決了「神」，餘下的那些精靈、妖魔們，也沒有能力對我們的世界產生嚴重影響。”
“藺夜明和「神」也因此成為一對孿生兄弟，他們同時降生，就像是一面鏡子的明暗面。”
吳言說道：“我和小辭這兩天討論出藺夜明和「神」是雙胞胎而非普通兄弟，也是因為NO.13死神副本給我們的提示。當初「神」想弄死我，藺夜明為了保住我的命，和「神」博弈，最終結果是把我關在死神副本裏。”
蘇姐瞬間get到吳言接下來要說什麽：“你們是覺得，為什麽要把你關在NO.13副本，而不是別的關卡副本，對吧？”
“對。”吳言向蘇姐投來一個誇讚的眼光，“以藺夜明的手段看，我和小辭都覺得，他不會隨便選一個副本關我。他和「神」把我關在死神副本，肯定是他想借此給我們什麽提示。”
薛芊怡摩挲著手指喃喃：“對呢，原來是這樣……「死神」這張牌，指的是希臘神話中的死神塔納托斯。神話裏，塔納托斯有一個孿生兄弟，睡夢之神修普諾斯。傳說修普諾斯代表溫柔、友好，塔納托斯代表冷酷與殘暴。這樣看跟藺哥哥和「神」的關系如出一轍，這就是藺哥哥給的提示。”
徐青問道：“塔羅獵殺陣開始於藺家的滅門案，在這之前，藺夜明和「神」一直相安無事吧。難道是滅門案那天，「神」反撲了？”
“是。”吳辭道，“藺夜明拉著「神」和自己一同降生為普通人，雙雙封印能力和記憶，這種相安無事的平衡一直持續了十五年。可就在下一年的年三十，藺家齊聚一堂時，親戚之間發生口角矛盾，大打出手，一下子就產生巨大的負面情緒能量。”
“「神」因為這些能量而覺醒，在一瞬間撼動封印。藺夜明也隨之覺醒，但已經來不及阻止「神」。「神」瘋狂殺了所有人，獲得他們的恐懼、怨恨。這些力量讓「神」終於沖破封印，然後它給了自己一刀，結束自己作為人類的生命，回歸到高位面去。”
“也就是說，當初藺家滅門案裏，那個殺了所有人後自殺的，不是藺夜明，而是「神」。所謂藺夜明的屍體也根本不是他，而是「神」的屍體。「神」將所有人對於這一切的認知全都修改了！”
韓老師道：“照著這個方向推演下去，「神」回歸了高位面，小藺也必須回高位面才能阻止「神」向我們的位面作惡。”
徐青忽然想到什麽，倒吸一口氣：“難道……藺夜明阻止「神」，雙方繼續較量的結果，就是誕生出塔羅獵殺陣？”
唐琦也思索道：“恐怕是。「神」不是在即將嚴重影響我們的位面時，被藺夜明拉去人間降生了，才消停了十五年麽？「神」一下子翻身，肯定又要嚴重影響低位面，比如會出現前頭說的，世界範圍的大洪水，火山爆發，到處地震，再離譜一點，小行星撞擊藍星，生物變異，世界末日，反正肯定要死無數人。藺夜明沒辦法了，和「神」對抗到底的結果就是產生出來塔羅獵殺陣這個東西，把原本會針對低位面所有人的災難，縮小為只針對被抓進去的玩家。”
韓老師也道：“小吳和我們說過，小藺在塔羅獵殺陣剛出現的幾年，一直是沈睡的狀態。我想就是因為，他在「神」沖破封印勢頭正猛的時候又制住「神」，那必然要付出什麽代價。這個代價就是幾年的沈睡。不過即使在沈睡，小藺也依舊留下一些簡單的基礎技能和道具幫助玩家，還為每個玩家留出通關途徑——就是生路。他的那些手下，正面NPC們，也來到副本裏和「神」那一夥對抗。”
蘇姐道：“等於說，塔羅獵殺陣其實是藺夜明他們這一方用來禁錮「神」那一夥的不得已手段！”
“是這樣。”吳辭道，“後來藺夜明蘇醒，玩家們的基礎技能和道具就豐富起來，過關概率有所提升。藺夜明還弄出了福利副本幫助玩家。”
“塔羅獵殺陣存在的這十幾年，所有高位面生物都被禁錮在這裏。被抓進塔羅獵殺陣的玩家，那些恐懼、痛苦、絕望的情緒，成為「神」和它那幫小弟的美食。它們借由這些食糧壯大自己。而藺夜明他們則吸取玩家們從副本裏感受到的希望、溫暖，以及獲得通關獎勵時的喜悅等情緒，維持住力量。”
徐青皺眉道：“可是不管怎麽看，玩家積累的負面情緒，都遠多於正面的吧。”
“嗯，所以藺夜明一定還用別的方式抵抗「神」，維持住塔羅獵殺陣不擴散向所有人。”
吳辭說到這裏忽然停下，她拿起筆，在紙上寫下：洋樓。
“是中轉站那個三層洋樓？”徐青問。
吳辭點點頭，“我在那個洋樓三樓的一扇窗戶裏，隱約看到一個人影。他就靠在窗口一動不動。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哥，我試圖接近洋樓，卻受到主客服的警告，從那之後我的中轉站裏就多出一排鐵柵欄，這個你們上次也見識到了。”
“等我救出哥哥後，發現那個人影還在那裏。”吳辭看向大家，“原來那不是我哥哥，是藺夜明。”
吳辭道：“那個洋樓是現實世界和游戲的交接處，換個角度，是不是可以把洋樓看成是一個開關，或者一扇門？藺夜明用人類的身軀守在這個開關處，鎮住塔羅獵殺陣，而他的意識化為「偽神」，在游戲裏制衡「神」。這就是他的另一個方式。”
薛芊怡拍拍胸口感嘆：“真是太殫精竭慮了。”她又道：“藺哥哥一邊要禁錮住「神」，一邊通過各個副本向玩家遞送提示。看來破解塔羅獵殺陣真面目這一點非常重要，肯定是通關整個游戲不能或缺的環節，而玩家如果能通關整個游戲，也肯定能幫到藺哥哥他們這一邊的。”
“是啊，藺夜明一直沒有放棄。即使在他失去所有家人，十五年猶如幻夢一場，更只能活在游戲裏，哪怕連他認識的人也不再認識他……”吳辭嘆了口氣，道，“藺夜明大概也沒想到哥哥和我先後被拉進游戲，他保住哥哥的命，又默默幫我鋪路，讓我不斷歷練並找到哥哥。”
吳辭說著，從領口下取出松鼠項鏈。老舊而鍍銅的項鏈托在手掌心，沈甸甸的，就像它所承載的希望一樣，有著沈重的分量。
“他最終選擇把賭註押在我身上了，所以在我的項鏈裏灌註了他的力量，讓我在最後一關使用。”吳辭兀自笑了笑，“我雖然未必是最厲害的玩家，但大概是最合適的。因為相比於其他的玩家，我認識現實中的他，更加了解他的為人，他相信我即使被修改了認知，也能夠突破這些。”
“而現在我也明白，為什麽塔羅獵殺陣的NPC們會那麽鮮活，像是真正活在那些光怪陸離的世界裏，卻又有清楚的自我意識，會鼓勵我繼續通關。”就像是狼人殺福利副本裏和吳辭共同游戲的那些、她曾經遇到的NPC：命運三女神、紀華陰、東越王、李寄……
“因為他們本就誕生於人類的意識集合體，本就是‘光怪陸離’與‘情緒’本身。他們為玩家呈現出鮮活、希望和溫暖，也是為了激發玩家的共鳴，以獲取玩家產生的正面情緒。”
就在吳辭話音落下的瞬間，突然，整個內心深處那種熟悉的、仿佛一扇緊閉多年的厚重鐵門被打開門鎖的感覺又出現了。
塵封的門開啟，真正的記憶如巨浪般層層湧來，沖刷掉被修改的記憶和認知。吳辭不禁睜大眼睛，原來是這樣的，原本是這樣……
藺家不是一家三口，而是一家四口。那一對雙胞胎，許多人都說像是兩個極端。
吳辭不喜歡藺光耀，她從看見那個男孩的第一眼起就覺得脊背發涼。
那個男孩太陰森了，像是一條從黑黢黢的洞裏探出頭的毒蛇，在噙著不懷好意的笑看向每一個路過他視野的人。
吳辭記得有一次在外面玩，以為看見藺夜明背對她蹲在中央花園的角落裏，搗鼓什麽。而當她拍了“藺夜明”的肩膀後，看見的卻是藺光耀陰惻惻笑著回過頭，手裏是一只被他肢解得鮮血淋漓的流浪貓。
那一幕嚇得吳辭差點摔在地上，藺光耀還拿起血淋淋的貓頭，向吳辭的臉上懟。
是藺夜明從遠處跑來，喝止了他。
他扶住吳辭，帶著她遠離藺光耀，隨後他和藺光耀理論許久，不歡而散。
最後是藺夜明陪著吳辭，把可憐的流浪貓安葬。他撫了撫驚魂甫定的吳辭的頭，安慰她道：“我會多勸我哥的，別害怕了。”
吳辭委屈地吸吸鼻子，“我看他蹲在那裏，還以為是你。”
藺夜明又撫了撫吳辭，“別害怕了，下次就認準一點，嗯？”
“嗯……”
藺光耀、藺夜明……
吳辭轉眸，和吳言視線交接。吳言也想起來了。
“現在，我都明白了。”吳辭道，“我們在最後一關的任務，就是幫助藺夜明他們徹底戰勝「神」，這樣塔羅獵殺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，所有玩家也都可以解脫了！”
沒想到就在這時，一片黑暗襲上吳辭眼前！
這是……！
黑暗瞬間褪去，吳辭眼前出現的場景，印證她心中此刻驚悸的猜測。
她被「神」拉進了游戲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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